池檎

情绪也需要新陈代谢

徐理事的精神日记与徐医生的诊所日常

*短打脑洞1.0

徐理事看上去精明,西装革履,举手头足间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做派。

私下里却意外残忍又纯情。

日记本齐整整的铺满了一抽屉,清一水的深红软皮革定制。他习惯空气里混着杀戮的味道,隔着透明玻璃看那一双苍老的眼睛,播放重复的惊恐与绝望。像圆舞曲一样,优雅的休止符,沾了血渍的指纹印刻在这日记本上才算完满。

可最近他爱上一个精神小伙。

生活的轨迹偏离了业余杀手的日常。

起因是陆东植动不动爱牵他的手,特别自然。

徐理事鲜少与人这样亲密接触,何况是公司里的小员工,他觉得有趣,第一次为了一个令他新奇的活物,另写了一本日记。

12/12今天在公司给陆东植升了代理的职务,他一激动又握住了我的手,还说要请我到他们家吃烤肉。东植好像还没有意识到,与上司这样过分的亲呢有什么不对。他脑袋上的小卷毛都是蓬蓬的,手感一定很好。

12/13东植当代理的第一天就请假了,下午我站在窗子前看他从公司的大楼里走出来,秘书给我打报告说是去看牙了。

12/14东植今天没来上班。

12/15……想念东植的

“徐理事,陆东植最后出没的地址发邮件给你了……”徐仁宇日记写到一半被打断了,他本从容的打开电脑,附在鼠标键上颤抖的小指,出卖了慌张。

12/15……想念东植的 动用私家侦探,东植欠仁宇一次。

伊甸牙医诊所??

徐仁宇利落的装备作案工具,换上采血器的一次性针头。红丝绒的凹槽设计,是他特别为杀人日记本保留的位置。富有仪式感的准备,好像杀戮不过是奔赴一场肃穆庄严的暗调晚宴。

 

徐仁宇根据定位在附近泊车,十字街口的监控都老化掉了,他抬眼望了望诊所的楼台,倒是很满意这偏僻的作案环境。他打开前厅的玻璃门时,灌进来一阵风。除了时钟的摆动,等候室既没有护士,也看不见病人走动。徐仁宇调了调眉,却丝毫不觉得意外。

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就在手术室里等他。

徐仁宇嗤笑一声,瞥见手术台上昏睡过去的陆东植。以及,那个苍白又瘦削的男人正温和的望着他,一边漫不经心的挑选着手术刀。

“就是你绑了我的小家伙?”

那一霎徐仁宇嗅到了同类的气息,他并不反感与强者对决。

只是要对方明白。

东植,是属于他独自享用的猎鹿。

“徐医生?”他扫过白大褂上的名片夹,没有直截了当的叫出他的名字。

“放松点儿,亲爱的。”

“我们只是…从你的小家伙儿身上翻出来一本有趣的东西。”徐文祖一步一步朝他走近些,缓慢的,像铺开了地狱通道的冥王花。

“我很好奇,到底你们谁才是……”

徐文祖微笑着放慢了语速,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皮革日记递到徐仁宇手里,顺手拍了拍徐仁宇的肩:“真正的捕食者呢?”

徐仁宇像是被激怒了似的,迅速攒住徐文祖的手。

除了东植,他厌恶与旁人发生肢体接触。

 

“诶,徐先生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啊,东植昨天说想吃咖喱的,我刚才出去买了一些。”

尹宗佑提着一大袋刚采购的食材,上楼都是清喘着气儿,一开口便打断了凝滞在两位大魔王身上的冷气。

“喂老徐,玩笑开得过分了。”尹宗佑放下塑料袋,垫着脚尖跟徐文祖咬耳朵:“怎么见谁都叫亲爱的呢…”他故意咬了咬徐文祖的耳尖,勾起对方的情欲后又故意甩开他。

“咳…都忘了自我介绍了。徐先生,我叫尹宗佑。”尹宗佑伸出右手见徐仁宇还保持着警惕的目光打量他,露出更加友善的笑意。他嘴角还挂伤,像是被什么钝器击打过,眼睛里的水光清亮亮的,又让徐仁宇想到了东植。

徐文祖揉着前额的碎发,拖着步子把人拦进怀里垂眼吹了口气:“亲爱的,啤酒买了没?”

“有,自己去拿。”尹宗佑推搡了他一把,还有徐仁宇这个客人在,他有些不自在耳尖染成潮红色,打算拿话揶揄过去。

“徐先生不用担心,我和东植服兵役时是同期,那小子藏了不少有意思的DVD啊,在营里就很受欢迎的…”尹宗佑自顾自说着,又怕徐仁宇不相信,靠在手术台上猛地拍了一下陆东植的大腿。

“你小子快看看是谁来接你了!”尹宗佑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,这一声吼出来,陆东植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,双脚踩在地板上仍觉得虚浮,揉着眼睛看见徐仁宇正在瞧他,后背莫名打起了激灵:“徐…徐理事?”

徐仁宇对尹宗佑的话将信将疑,不过在陆东植醒来的那一瞬间,他还是不动声色的,把徐文祖交给他的日记本塞进了西装口袋里。

尹宗佑拽着还想继续看热闹的徐文祖,去茶水间热咖喱了。留下仁宇和东植,两个人保持着气氛,被徐仁宇先打破了。

“怎么不去上班?”他主动开口,试图消解对方‘他是怎么找到我的’疑虑。

他不晓得自己喜欢的精神小伙其实是个憨憨。

憨憨不敢对老板讲。

他不去上班的原因,是他最近多了很多烦恼。

他失忆了。

而身上那本笔记本,时时刻刻提醒他。

自己是个精神变态的杀人犯??

陆东植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,背脊发了一身的冷汗。他甚至紧张到不敢抬头去看徐仁宇,视线飘忽在地板上也是一无所获。

我日记本丢了??

看着路东植的反应,徐仁宇莫名回想起徐文祖刚才问他的那句话,他的推理还没有完全得到佐证。

到底谁才是捕食者呢?

“你是不是…在找这个?”徐仁宇犹豫的掏出那本日记,他像极了一个优雅的赌徒,在看到陆东植惊恐的眼神后,更加确信手里拿了足够大的筹码。

“只要你听话,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。”

“真的?”陆东植显然动摇了。

公司里的女职员之前就有在传,说徐理事喜欢他,他那时只觉得是个玩笑。

可当徐仁宇日记本放在他手心儿上,又摸了摸他栗色的卷发,很轻柔的,像指尖落在钢琴键上的安抚。那一瞬间,他又有点儿相信了。

路东植也邀请徐仁宇留下来吃便饭,尹宗佑煮的咖喱味道不错。他这两天一直窝在这里,想起在部队里和尹宗佑半夜爬起来偷看碟片的趣事,可以让他短暂的忘记那本日记里的疯狂。下午诊所照常营业,徐仁宇也要回公司处理业务。陆东植紧跟着上了徐仁宇的车,现在,他真的像被猎手圈养的小麋鹿。

“等我一下,我落东西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还有,以后可以叫我仁宇。”

“知……”陆东植刚开口,就被对方蜻蜓点水般,一半的话融化在轻吻里,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只觉得脸颊发烫。

杀人的工具箱落在诊所里了,今天发生的变故太多,徐仁宇都觉得自己越来越荒唐了。他回忆起刚才那个吻,脚下的步子就变得轻快。

没想到徐文祖提着箱子站在门口等他。


“有没有想过。”

“这世界上的捕食者可不止你一个。”

“你不想驯养他吗?”

 

12/15这一天很特别,我找到了东植。以及,我打算,驯养一只脑袋毛茸茸的小鹿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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